小时候看央视,看见李咏和观众连线砸金蛋,外公撺掇我说,你去,你也去砸一个,那时我既想要金蛋,也想要那打到处飞的手卡

看挑战主持人,我妈说,这些人真好,你再长高一点,也去参加,说不定也能选上出镜呢。并非没有如此幻想,但后来很多年,我从面相到身材,消沉的一发不可收拾,像团影子窝在所有不起眼的地方,和主持人的概念相去甚远,唯一的关联应该就是等到考研时,把目标定在了cuc

我到今天才意识到,cctv的综艺和法制栏目,居然是占记忆比重挺大的一部分,那算得上是电视制作的黄金时代,很多媒体人及其作为,足以构成新闻专业学习的引导力量,用风格各异的姿态在整个行业最具说服力的位置上散发光芒,如今我回忆起来,觉得那种光芒可以用人文来形容

然后是消费主义,地方卫视和网络综艺兴盛,开始认为cctv节目的庙堂语态严肃无趣,观众对抗式解读,把以往内容被翻出来祛魅调侃,央视人纷纷离巢或病故,有些栏目持续改版成不认识的样子,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砍掉了

时间过得太久,以至于改变或者遗忘些什么好像成为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,所有时间节点上的变奏归于整体从年代脱落,只是偶尔怀恋旧日仿佛留有空洞,于是从网上找当初只能守在电视机前看的东西

我从05后身上清晰看见集体记忆的割裂,他们天生反叛的可能性大于任何一代,热点和潮流暂态化,信息节目数据化的今天,好像很难给他们留下什么难以抓住所以值得珍惜的东西

上个星期,编辑问我是否愿意接剧本,以考研为由推辞,机会给了别人,损失一大笔,当知道得写刑侦题材,忽然也并不可惜,领域知识不熟悉,估计也写不好,倒不如直接拒绝了

大二那年确实想过写关于媒体行业的故事,拖到现在连个人物都没确定,以两年前的见地,大主题也离不了媒介专业主义或无私奉献之类

但六六已经把故事搬上电视了,选角问题没想看,看了一点也没看下去

其实如果有机会,我还是想写一写的,我可能会多关注社会公器和为民请命之外一些别的什么

应该是对职业生涯,对整个生命,对爱己与所爱之人,一种温和的凝望吧

前两天和悦悦说起身后事的问题,嘱咐碑文只需一竖——与尔同销万古愁,惊觉并未拥有喜爱到死后也希望带去另一个世界的东西,却一直想要个带大岛台开放式厨房的房子,悦悦以后八成是设计师,可以给我做个模型,我们还说好谁先走一步就把对方父母当亲爸妈照顾,有鼻子有眼安排得明明白白

当对我妈这么说时,被她骂一通,眉毛竖起来呵斥着你要是这么想别指望我能怎么样,你妈还在这儿呢。她教我积极勇敢忍耐生活,宽容大度面对身边人,她是个坚韧的人,显得我既怯懦又自私,但她还是在对我有关人生的教育里,小心避免了死亡这部分,她不想面对,也不希望我去想,致使我笃定提前写遗书这件事少不了,该交代的总得交代


这几天又多浮躁,BJ见三个字总鬼使神差跑来敲打我,让我心虚又急切,干脆写了贴台灯上,一抬头就能看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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